「剩下的就是把這些東西丟掉是嗎?」
庫丘林、拉比、衛宮、林克這些男生來回上下丟了許多東西,不過目前還沒有丟完,看了一下時間,也差不多是該準備晚餐了,而且還有不少東西要買。
「那月姊,亞斯塔露蒂先讓我帶去買些東西喔?要準備晚餐的材料。」
「知道了。」
那月姊點點頭,我拉著亞斯塔露蒂來到門口,順便也叫上了剛丟完東西上來的亞蓮,來到樓下後再直奔會議室,帶上了諾維、溫蒂、M4A1、蠍式還有一位我其實不太敢搭話的仙都木阿夜小姐毛遂自薦的跟來了,之所以會說不敢跟她搭話,是因為我對她幾乎沒有話好說,在我這邊的世界,她可是做為反派角色在故事裡活躍啊?
我們八人分兩台大型計程車,往我指定的方向前進。
「家樂福?那是什麼奇怪的地方...」諾維好奇的問著。
「等一下到了就知道了喔。」我看了看周圍,已經快到了,會挑選家樂福是因為離家近,我對裡面有些什麼比較有概念,而且有一些大型的東西這裡也可以剛好一次買齊。
「我們到了喔。」
過完一個紅綠燈和路口,計程車把我們放在家樂福的正門,正逢下班時間和晚餐時間,這間家樂福外面就有不少人潮。
「所謂的家樂福就是大型商場喔,我們要的東西都可以在這裡解決,晚餐還是什麼的。」
「诶?!我要繼續當苦力嗎?」亞蓮一臉苦笑,對他來說從早上到下午都是處於忙碌的狀態。
「不是喔,會給你好處的,先去二樓吧?大家先各推一輛車。」
「我們會用到8輛那麼多嗎!」溫蒂一臉吃驚。
「不好說,我反而害怕8輛太少。」我苦笑著,畢竟有30幾張口等著吃飯喔?
夜晚的大賣場其實人真的很多,只是大多數的人都集中在地下一樓和一樓賣場,二樓都是大型用品、傢俱和電器。
「請問,我們來這一層的目的是?」M4A1左顧右盼,我是不知道她期待著什麼,不過總覺得...好像不會有她想要的東西在這裡呢。
「八神司令早上有跟我說過,說槍衛廳的自帶行李有附軍用帳篷和睡袋是嗎?」
「是的,畢竟是護衛人員,我們會排好站崗的時間。」M4A1認真的點點頭,不過她大概不知道,早上無聊在營區轉來轉去時,我已經看過她們的附帶帳篷,不能說那帳篷怎樣,應該說那帳篷看起來有點小,所以我才決定先來二樓,因為這裡有賣帳篷。
「那妳先和蠍去那排轉轉吧?那一排都是賣帳篷的,去挑更大的帳篷吧?挑好跟我說。」
「等等...我們應該...」M4A1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我沒給她時間猶豫,偷偷向蠍式使個眼色,雙方心領神會。
「走吧~M姊,難得可以出來晃晃,就去逛逛不是很好嗎?」
蠍式一手拉著車一首推著M4A1,這景象我也是覺得很好笑,明明比蠍式高一個頭的M4A1,竟然被推著走,大概感情很好吧,
「亞蓮你要不也去挑一個吧?我想林克應該不喜歡跟女生在同一個空間睡覺吧?聽說他是很難搞的人呢。」
「對耶,不過你怎麼知道林克的個性的?他有跟你說嗎?」
亞蓮納悶的表情讓我笑著,那些事情都是聽漫畫說的,所以我其實不知道林克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潔癖,只是以防萬一瞜。
「去吧,要多大的都可以挑喔,我們先在這一層買一些其他的用品,挑好了就過來和我們會合吧,接著下去買晚餐。」
「了解!」聽到晚餐二字,亞蓮眼睛放閃,推著車立刻離開。
「走吧,我們接下來就是要挑寢具了。」
「咦?這樣的話,會要多少套寢具啊?會很多吧...」溫蒂一根根算著指頭數人數,臉上露出莫名的表情。
「準備個30個套組吧?這樣比較安全,反正過幾天大家撤離後,那些用具就整理好包起來就行了,走吧?」
我沒多說什麼,接下來的挑用品時間都交給了諾維、溫蒂和亞斯塔露蒂,先都木阿夜卻沒有跟著她們一起行動,只是和我站在一旁看著她們。
「知道嗎少年,從我們踏進這家商場開始,就是處處引人注目喔?」
先都木阿夜若無其事地將自己頭髮往前一撥,慢慢地用手指刷著長髮和我搭話,不過她說的很對,我雖然不是一開始就發現這樣的事情,但是被別人的目光盯久了,自己也是會發覺的,而且亞斯塔露蒂她們說實在,太顯眼了,要不被目光洗禮大概有點難吧?
「而且從剛開始這個賣場就有一些不對勁呢...」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相當銳利,連我都能感受到,突然排山倒海而來的...敵意。
(但是...這時間點應該不會...)
我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這層人不多,按理來說有異狀應該是會立刻發現,但是目前為止,我除了旁邊的這位小姐以外,我感受不到任何異狀。
「保持警戒心吧,雖然有我在,你們也沒什麼好怕的就是了。」
突然收起剛剛銳利的眼神,擺出一臉得意的表情。
「我說少年,果然是因為我看起來很不親合嗎?看你都沒什麼和我搭話呢?」
「也...也不是啦,是因為實在找不到話題,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
這的確很重要,我其實不知道先都木阿夜的實際年齡,到底該用什麼樣的稱呼,是要用"姊"呢?還是"阿姨"呢?這很值得探討。
「這簡單,就稱呼我阿夜就行。」
「喔喔,阿夜姊啊...其實我只知道阿夜姊和那月姊是朋友,其他的我一概不清楚...」
說實話,我甚至不懂為什麼這兩人會是朋友,按常理不是敵人之類的嗎?怎麼會變成朋友?在監獄結界那件事裡,她甚至捅了那月姊致命的一刀啊...
「唉...我實在沒料到你也知道那件事情...」
原本看似平靜的阿夜,突然臉色沉了下來,我完全得慌了,為什麼我想什麼大家都知道啊!?
「不用在意,我多少看能看透你的想法,真是抱歉啊。」
她苦笑著,身子微微靠在置物架的邊邊,嘆了一口氣,我有些緊張的小退了一步。
「那是段有些曲折的過程吧?不過那真的不好交代呢,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請你和那月聊聊吧?畢竟這種事情,我可不好隨便亂說啊。」
看著阿夜有些困擾的表情,我也有些尷尬,果然大家多少都是有一點不好提起的往事。
「我替我的胡思亂想道歉阿夜姊,真的是不好意思。」
「不會,思想是自由的,不用道歉。」
她笑著揮揮手,趁著她笑的同時,我仔細端詳了一下她的笑容,在氣質上阿夜和那月有種莫名上的相似笑容也有幾分雷同,不過對比下來,阿夜的眼神柔和了點。
「那個溫翼君?我們挑好了喔?」
亞蓮的聲音悶悶的,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隔開了一樣,帶著疑問的我轉過身,我卻看見了有些驚人的景象。
(那什麼鬼?蒙古包?蒙古帳篷?)
只差沒有驚訝的叫出來,亞蓮和M4A1的兩台購物車併在一起,上面疊著六個我見過家樂福所賣過最大的帳篷,不...是超規格帳篷!
「不好意思,果然還是挑太貴了是嗎...」
亞蓮有些尷尬地看著那疊超大帳篷,我笑著搖搖頭,有種露營的風味呢。
「沒事沒事,啊...亞斯塔露蒂她們那裡也差不...多了!?」
這次一轉頭,則被大量的寢具套組給嚇到,餘下的六輛購物車都堆滿了套組,而且為什麼枕頭特別多啊!?
「那...那個,我覺得要多個幾套才比較安全,畢竟我們人多嘛!」
諾維的臉莫名有些潮紅,溫蒂笑而不語、亞斯塔露蒂臉上讀不出訊息。
「那…那就往下一層移動吧?買晚餐後趕快回去吧?」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在上下手扶梯時,是相當相當麻煩且危險的,為什麼呢?因為那多積如山的寢具山和帳篷在往下的同時會一整個傾斜,為了不要讓這些東西滑落,我們拼命墊起腳尖用身體阻止,就像做伸展運動一樣,到達地下一樓時,我的小腿肌都隱隱發酸。
周遭的人對我們行著注目禮,可能是我們這一行人原本就夠顯眼了,現在要多了這多讓人吐槽的行為,肯定有許多人在猜想我們在幹嘛吧?小弟臉皮非常薄的說,還請各位大大不要再看了啊!!!
晚餐時間的熟食區人不算少,我們推著剛剛清理出來完整空著的一輛購物車來到熟食區,接下來交給亞蓮了。
「诶?交給我嗎?」
「對啊?你就把你會想吃的全部拿上車吧?」
我打開錢包翻找著東西,目前為止的所有購買物品項目,加起來應該有很可觀的數目,看來不請出神之卡不行了!
「亞斯塔露蒂,妳也去挑吧?把妳想吃的和想做的全部拿走沒關係,我先去櫃檯那一下,妳們要看好東西喔?」
「這樣真的好嗎?這樣應該要花不少錢吧?」諾維有些擔心似的跑到我面前,手上拿著幾張我們的國幣一千塊,大概是管理局說過的配給吧?不過我搖頭拒絕了諾維。
「在那邊我也給琴柯姊照顧了不少,現在這裡是我的主場,就讓我大方一回吧?」
畢竟戶頭裡的錢本來就有這樣的使用打算,笑著繞過她,慢慢跑向提款機。
「溫翼先生是不是很困擾呢?」M4A1有些擔心似的看著溫翼離去的背影,雖然對這個人還不熟悉,但是卻能在他的周圍感受到一份感覺。
「會嗎?可是我覺得他好像很開心?」蠍式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M4A1,她感覺不到M4A1體驗到的那股氛圍,不過這不能怪她,蠍式太樂天了,可能很難有事情讓她感到低落吧?M4A1看著四處張望的蠍式,有些感觸的嘆了一口氣。
「可能...少年的過去與現在有著不一樣的感觸吧?老實說...難道妳們不覺得嗎?少年在應對上,似乎很生疏呢。」
仙都木阿夜和她們站在一起,從剛剛的幾句對話中,她自認感受到了不少東西。
(就好像...那月以前的時候呢)
阿夜想起,那月最早以前和還是司書的她敵對時…
☆★
或許世界本身缺少了一種感情吧?一種不屬於愛不屬於關懷,而是一種真實且乾淨透徹的感情,就像那清澈透明的海水、剛從熔煉爐出來的玻璃結晶,但是那股透徹,是不是原本存在...但是卻被人們給惹上色彩了呢?
某個偉人說過的話,讓我一直存於心中,我們大家開心的購物、開心的推去結帳、開心地發現東西買太滿、我甚至開心地發現錢領太多。
「所以說,我們這樣要怎麼回去呢?!」
大家臉色相當困難的看著地上7-8袋的熟食、三十幾套寢具、六個超大摺疊帳篷,我個人認為計程車也很難載我們。
「要呼叫支援嗎?」M4A1看似相當冷靜的拿出對講機,而且那分明是公器私用啊!
「這個量要用傳送的回去可是相當吃不消喔...」先都木阿夜苦笑地搖搖頭,我的如意算盤也打錯了,那麼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大家苦惱地盯著我,一時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對啊!為什麼我出門時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東西呢!?我都帶了超級大胃王亞蓮出來了啊!?
(有沒有什麼方法呢...嗯?)
雖然只是晃了一眼,人群中依稀有幾道熟悉的身影,那幾個人好像是...
「曹焱兵...!?」
火紅色的外套和熟悉的髮型冷酷的深邃雙眼和一身非常普通的衣著,雖然他的背後也跟了好些眼熟的人,但是此時我內心的激昂不言而喻,立刻衝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你是...?」
「請問你是曹焱兵嘛!?」
「你是誰?」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陌生的人口中說出,他的臉上立刻染上了警戒的色彩,周圍的人也默默的把我給圍了起來,分別是曹玄亮、夏玲、閻風吒、劉羽禪、孫斬天。
三位武神軀的存在感,突然四面八方席捲而來,雖然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那壓力卻讓我興奮不已,終於...見到了!
「你的粉絲,溫翼!」
「只不過同時也是我們的保護對象,可以請曹先生告訴我,身為被襲擊的隊員,你們不是應該已經回到營地駐紮了嗎?」
亞蓮突然搶到我面前拉開我們彼此的距離,左手的神丑已經變化藏在口袋裡隱隱發著光芒。
「是啊,如果諸君不一起說明清楚,我們可能不好置之不理呢?」
場外第二包圍圈出現了,亞斯塔露蒂、先都木阿夜、M4A1、蠍式、諾維、溫蒂不動聲色的夾雜在人群中,全部目光都盯著我們這邊,奇怪?我不過打個招呼...有這麼嚴重嗎?
「唉...我們同為年輕人,彼此都很衝動是吧?放棄吧,憑你們...真要打起來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喔?」
5道影子突然從孫斬天腳底下擴張出來,在他們幾人之間來回穿梭著,不用說明也知道,開戰意味濃厚。
「那個,我認為不要在這裡打架比較好喔?」夏玲若有其事的舉起手說著,但是這麼說的她也是參與了包圍網啊!
「孫斬天,消停會吧?都是自己人何必呢?」劉羽禪伸手拍了拍孫斬天的肩膀搖搖頭,脫離包圍網走到先都木阿夜面前點點頭。
「請聯絡總部確認,以曹焱兵為首的駐紮隊已經和保護要員會合。」
他伸出手腕上的通訊器,立體螢幕立刻跳出顯示他的身份,M4A1在一旁和總部的隊員做確認,確認完後向阿夜點了點頭。
「知道了。」
兩方的情緒稍稍緩和了,孫斬天釋放出來的那些影子都回到了她的腳底下。
「不過這也真可怕,剛剛真的要在這動手可能會把這繁華地帶打成廢墟呢。」
曹焱兵笑著指向我們身後,又是一群熟悉的身影,北落師門、紅蓮帶頭後面跟著諸葛一心等他們的夥伴,他們就藏身在人群裡,完全沒有洩漏出一點氣息。
「哈哈,可能也未必吧,畢竟我們可是要員的護衛阿。」阿夜笑著,走到我和亞蓮的背後,推著我們兩人離開。
「別忘了,我們今天開始也是護衛喔...雖然不會完全和你們一起行動。」劉羽禪有些化外之音的回應。
「啊啦?既然大家同是護衛,那就好說話了,下令吧溫翼君?」阿夜笑著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堆積的貨物有生力軍來幫忙了喔?」
「「「啊!?」」」
順著我們的目光,曹焱兵等人現在才發現我們身後的"大量貨物"。
這裡就是弟弟所住過的城市嗎?
風見一姬站在這棟樓的頂樓最高處,眺望著這棟樓周圍的風景但是真要說起來,附近除了幾座小丘,剩下都是不整齊的建築群。
「過度開發了呢。」
「這點不管在哪個世界、哪個國家都是這樣呢?」南宮那月和琴柯都站在一姬身後。
「人們都覺得,自己的壽命不過那幾十年,因此只要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不要體驗到世界末日、悲傷離合就行,因此是大家都在這段時間吃喝玩樂。」
一姬說著,人靠在圍牆看向天空中的夜色,這個世界裡的天空,星星很少,就那一點亮光從北極星中射來,卻只有風中殘燭般的微光閃過,好像隨時都會失去光亮一樣。
「哼...要不是那次事件,我們也只有短短的幾十年呢。」那月轉動著手上的蕾絲傘,慢慢地將她收起來,接著從她手中消失。
「說起來,我和妳們相遇,也是因為那起事件呢。」琴柯轉身做到了一個高台上,手摸了摸右眼的眼罩,將它拿了下來。
「啊,無數的次元震、次元裂縫、次元銜接、跨次元戰爭,最後達到融合次元,我們那的世界也是不簡單啊,管理局在本質上真邪惡。」那月沒好氣地又哼了一聲。
「是啊,知道次元融合的當下,無數個世界被強制銜接在一起,大家的生活作息、對世界的認知等都被打亂,但是也多虧了管理局的居中調和,大家才能一起經營世界吧?為了彼此共同的寧靜。」
「那不僅僅是調和而是鎮壓吧,不過比起那些年,現在已經好上太多了。」
那月拿出扇子,也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對於世界融合後,自己的生命大幅增長這件事情,真的很沒有實感呢,那段時間總覺得像玩笑一樣,直到檢查身體後就發現,身體機能完全沒有衰退和老化現象時,真是嚇了一跳呢。」
一姬抱住自己的雙臂,若有所思的捏了捏自己的手。
「哈,生命多出來了,也是很麻煩的,畢竟要救的人變多了呢。」那月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
「那月難道不想遇上阿翼嗎?我還以為妳那麼照顧她是真心的呢?」
一姬驚訝的看著那月好像覺得很不可思議,那月看著一姬笑了。
「不,我沒有不喜歡他,我也是真心地在照顧他,只是...他讓我感覺到有些手足無措。」
「哦?原來是戀愛反應嗎?畢竟那月沒有這些經歷。」琴柯打趣的笑了。
「戀…戀愛!?」一姬緊張地站起來了。
「都給你們說就好了,你們自己不也都是這樣」那月沒好氣地笑著。
「差不多也該下去了,已經可以感受到他們回來了。」
那月一轉身,消失在頂樓上,琴柯笑著攤攤手,戴上眼罩,和看起來異常臉紅的一姬轉身離開樓頂。
「姊姊,這個家好空。」
在整理完就退回會議室的其他人來看,這個家的確是空的沒話說,經過剛剛的整理,其實這個家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大型家俱,除了冰箱和電腦、一台電視和一個黑箱子。
「嗯,這裡...是溫翼哥以前住過的地方,以前的家。」
現在奏和音兩人站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裡晃悠著,只是沒什麼值得探索的東西罷了。
「如果有架鋼琴的話,會好看很多的。」
「音,不是所有的空間都適合放鋼琴的。」
兩人慢慢走到窗前,雖然這裡是四樓,卻也可以完整看到整個社區中庭。
「好孤單呢。」
「嗯。」
可能在感覺上,她們已經察覺到了吧?這個家如此冷清的狀況。
一個人每天早上獨自醒來,在空蕩蕩的家整裝出門,說是整裝,可能也只有那幾套衣服,一個人下課後回到什麼人都沒有的家,看是要打開電腦或是電視,玩著一成不變的遊戲、看著索然無味的新聞,線上跟網友聊聊天,一天就這樣過了,或許起初很開心吧?但是久了卻會越來越無聊,心裡的陰影會慢慢從底爬上心頭,最後將會開始憎恨這個世界和現況,因為沒辦法改變自己也沒辦法改變現況,那麼除了去恨,自己什麼事也做不了,明明這個有家人有朋友,那為什麼呢?這世界不肯給這種人在奢侈一點的幸福,但是幸福真的只能自己去尋找嗎?人們憎恨這個世界,那是因為幸福是找不到的,除了天生的幸福,後天是無法克服這個問題的,人因此產生了各式各樣的恨意,努力不會成功、有錢也解決不了問題、能走也一樣會跌倒,於是光彩的世界風景下,有著混濁不堪的黑暗,不論那是代表人心還是世界。
兩人靜靜地站在窗前,什麼話也沒有說,靠近街道的紅綠燈一閃一閃的,也沒有人從斑馬線上走過去,只是孤單的在路燈之下,閃耀著。
☆★
「是說,我們這樣一群人來我家我會很難辦啊?剛剛仔細想想,好像沒什麼地方可以住人喔?果然我們還是去住飯店吧?」阿捷苦惱的摸著頭,看著身後的家人。
「反正要在駐紮地過年吧?那我們就不需要在這待太久,就整理一下行李,然後撤回去吧?」
身為護衛的武偵方,也就是亞莉亞和金次的朋友圈,不知火是其中的一員,而剛剛的提議就是他提的。
「也是,正好這麼清閒,我就帶各位去逛逛本地的夜市吧?」
「诶?逛夜市的話,這樣的衣服可以嗎?」大和有些為難的看著阿捷。
「啊,我們這裡逛的夜市是每天都有,又擠又髒、又很隨興的攤販聚集場地,所以說不用擔心什麼和服什麼的,因為我們沒有這樣的傳統。」
阿捷很隨意的拿出手機,似乎為了回來時可以用,他已經充好電,打開網路開始搜尋比較近的大飯店了。
「那麼,我們就先去一間飯店放東西,再集合去夜市吧?」
阿捷等人是如此的隨興,可能是組成團員多數是學生吧?找到飯店分好房,還沒有到夜市,大家就在附近的一家火雞肉飯小攤吃了起來。
「說起來,以前阿捷好像有說過,跟"第一位"的關係是網友呢?其他幾位也是嗎?」
雪菜所帶來的護衛團中,其中一位是他的學長,第四真祖"曉古城",此話題變是飯局間的即興。
「是喔?有一天某個社群網站社團的管理員,突然傳了一通訊息給我"可以聽我告解嗎?"那時的我想著... "這人在搞啥?怎麼突然就傳了一封這樣的訊息?"在無聊與好奇心作祟下,我聽了這個人滔滔不絕的黑暗思想,而這個人就是你們口中的第一位"溫翼"。」
阿捷挖了一口飯含糊不清的說著,那時的確很突然呢?突然被一個人毫無概念的吐苦水,聽他那悲慘的身世,雖然與自己無關就是了,直到現在這段友誼還在持續,他本人也覺得很好玩。
「那麼,哥哥為什麼會去我們的世界呢?」
「因為想見到智乃喔?」阿捷笑著摸摸智乃小小的頭,不過這不是他真正想說的答案。
「大概被洗腦了吧?我對目前自己所出生的這個國家感到茫然,政客操弄政治之餘、媒體操控輿論、學生反抗學校與各大勢力、民間擾亂軍紀,我不知道自己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過得如何,雖然不是生存不下來,只是看到有個跨世界的機會,想要嘗試看看。」端起桌上的湯,阿捷喝了一口潤潤喉。
「對於新開的世界線,按常理應該是先去懷疑和在意那世界的具體事項吧?但政府莫名掌握了那邊的資料,而且還能找到寄養家庭制,說什麼我都想來看看,自己的世界和另一個世界。」
阿捷笑著看向在座的人,他的確有過一個這樣的想法"能夠在異世界遇到自己喜歡的角色真是太神啦!而且還可以先選先贏!斯巴拉系!"
「啊,這件事情我有相關的一點情報,管理局的次元航隊發現了離我們這個世界最大的次元裂縫正在開啟並且發射出一些能解讀的訊息,接著兩方開始展開交流,其中一位交涉官員好像對我們這有一定程度的理解,在交流幾次後對管理局提出了移民和觀光的要求,並且想溝通一些醫療科技,原本高層是反對的,但是他極力遊說管理局的各處人員,所以才開放了100位的移民計劃當作試水溫。」
不知火總是有莫名的情報網,他說的話完全沒有人質疑,阿捷卻是陷入低潮表情。
「原來我們是被當成病人送過來的啊...」
「咦?不是嗎?我以為你總有一天會接受治療喔?」亞莉亞睜大訝異的眼瞳,好像是在說"原來沒有病嗎?"這樣的感覺。
「當然不是!我可是精神狀況極佳、身體性能極好!只是有點控蘿...唔?」
阿捷還沒自清完,立刻被大和塞了一湯匙的雞肉飯阻止後面的脫序發言,實在是太高竿了。
嚼著飯,此時他才突然想到,如果說是休養,那的確溫翼很有可能會以這個名義被送來,畢竟...他不認為那樣的精神狀況不需要調適,雖然表面上這個人活得很好、調適的很快,但是...就因為是這個樣子才讓人擔心,因為那些痛苦被累積在他們所觸及不到的地方。
或許他自己總有一天會察覺到吧?
周圍的黑暗是會擴散的,就看他的新家人有多大的能耐,能夠驅散那片黑暗吧?
阿捷笑著,繼續和大家談笑風生。
☆★
「還真是小呢...」
皓奕帶著他的新家人回到他位於台北的住處,不過由於那裡還有自己的舊家人在,所以要帶著護衛團和其他人住在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這個問題有回報給克洛諾過,他們也有安排附近的飯店讓皓奕等人居住,但不過初次看見自己兒子帶來大批陌生人回家,皓奕的父母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這是我們的一點意思,還請您收下阿姨。」
白銀的皇女拉芙莉亞拿了一袋來自恩惠某家高級養生品店的禮物,據說效果是喝了可以"青春永駐"一段時間,體力也會慢慢增長的一種可疑藥品,不過沒有人追究這種事情。
「皓奕,她們是...?」皓奕的爸爸狐疑地問著。
「我在另一邊的家人喔,在那裡受了她們很多照顧呢...」
皓奕偷偷的將一個信封放在桌上,轉過身看看繪理和莫夕正在和弟弟皓東交流著,艦娘的金剛與榛名、霧島、比叡也一同去獻上了她們來訪的禮物-紅茶。
(這個家還是沒變呢,至從離開後,還想著會不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巨變呢…)
「兒子,在台北這幾天千萬要注意啊!你們剛回來沒看新聞吧?正好趁現在看一看。」
皓奕的父親很著急地拉兒子在客廳坐下,把電視機打開,轉到新聞頻道,金剛等人也停止了嬉鬧,全部靠攏到電視機附近。
『歡迎收看晚間新聞,今日是執政黨和在野黨會議爭執戰的第三天,對於新移民到異世界的原台灣人是否除籍一事繼續爭吵,議院周圍佈署了相當多的警力和軍力,就怕和上次發生一樣的暴動,台灣首支**軍首領發表聲明,如果法案不通過,不排除將會武力洗刷議會,台獨份子最近也開始慢慢向這些叛亂份子靠攏,各地區政府和警察都在嚴加戒備...』
『對於異世界居民在台北車站附近設立據點而造成周遭封鎖清空一事,許多居民表示不滿,認為嚴重擾亂交通秩序,近來還有人試圖突破陸上警戒區,想對異世界的軍事據點扔擲汽油彈和土製炸彈,但很快就被警方攔阻,還有居民指出某些大樓也被安排了警方駐守,似乎擔心有人搶占高處狙擊,但是社群網站上瘋傳某段影像,**軍炫耀自己的軍火庫表示:突破警方、軍方的包圍網只是瞬間的事,已經計劃動手時間...』
不管怎麼轉台電視上都是這樣的新聞,皓奕呆呆地看著新聞,心裏掛著莫名的問號。
怎麼了?這世界究竟怎麼了?這國家怎麼了?這些人又怎麼了?這裡真的是以前出身的國家嗎?我們國家的政府不是相當怕事嗎?為什麼...突然跑出來這麼多作風強硬的人呢?
突然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是拉芙莉亞。
「請伯父、伯母不用擔心,我們一定可以保護好皓奕,請您們先想辦法保護好自己就行。」
拉芙莉亞溫柔的笑著,或許這種事情大家看多了吧?金剛等人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不過皓奕的父親臉色卻沉了下來,皓奕的母親也躲回了房裡。
「那個皓奕啊,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冷靜地聽我說。」
「嗯?」面對父親突然的嚴肅,他想不到父親想要說什麼。
「其實,我們和你斷絕親子關係了。」
他從抽屜拿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皓奕手顫抖著接過來看,的確那是一張雙方同意書,而且皓奕自己的章已經蓋上去了,家屬旁邊還有三個人的指紋印。
「現在只缺你一個人的指紋了。」他打開墨台,放在旁邊,無形之中催促了、也刺激了皓奕。
「等等...為什麼...你們為什麼...!?」
皓奕站起身子,兩眼通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眼前這位就是將自己養育成人的家人,但是如今為什麼?
「小皓奕還是別想太多吧。」金剛往皓奕後頸一劈,將他打暈了,霧島在後面接住了倒下的皓奕。
「能夠讓我代替皓奕問一句"為什麼"嗎?」拉芙莉亞代替皓奕坐了下來,臉色凝重地看著皓奕的父親。
「在我們的世界裡...沒有政府幫忙會很難活下去,但是當政府都幫不了忙時,我們仍然會努力尋求管道存活,但是...在社會上被排擠,我們家將會無法立足...」
拉芙莉亞點頭了,她懂這個意思,眼前這位父親將臉埋入手掌,臉上的疲憊和皺紋相當的多,完全能夠理解他的感覺,或許在皓奕回來前,**軍就曾經找上門了,或以利誘、或以威脅,讓他的父親做出了決定。
「我們真的是萬般無奈...逼不得已...我們家還有負債要還,還有學貸、生活費,他們答應了我們,如果切斷關係,就會幫我們還清債務,還會再給我們一筆撫恤金...就像妳剛剛說的,我們是為了自保啊!」
或許,想法最初是對的,但是當自己把這種事情當成理所當然後,這件事情會在根本上變質,想法將會扭曲,因為這是人性,如果接受...就會自然改變,但是不接受也會被淘汰,人為活下去,會做出保護"自己"的選擇,拉芙莉亞搖了搖頭。
「蓋指紋就行了吧?我替他蓋吧。」
拉芙莉亞毫不猶豫地用手指去按墨台,自己在紙上印上了指紋,接著立刻站起身。
「大家,我們回去吧,跟伯父打完招呼了。」
金剛點點頭,揹著皓奕先離開了客廳,夕末、繪理也怯懦懦的向皓奕的父親鞠躬,大家魚貫地退出後,拉芙莉亞準備關上門。
「皓奕,我們會保護好他,當然你們既然做出了選擇,就用那個選擇保護好自己,皓奕留了一筆錢在桌子上,就當作他給你們的最後禮物,也就是孝心吧,畢竟你們親手斬斷了這層關係呢,不過我相信您的行為,大家都能諒解,我們會試著開導他的,晚安。」
拉芙莉亞關上門,鐵門關上去的那瞬間,迴盪的聲音在所有人的心中持續了好久好久。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殘酷地讓人覺得,書中的美、畫中的美、人們口中所說的美完全不存在,世界在本質上是殘酷的弱肉強食,弱肉們為了不被淘汰,集結起來想抵抗,但是弱肉理也存在階層關係,所以強食者自然而然地產生了,因此原本弱勢的族群變得更低落了,那麼這世界的美呢?有人說是人心、有人說是人美、也有人說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是真的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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